接上回。
週六，要去看牙了，預約時選的是10:33，早起瞥見手機上一條簡訊提示約的是10點。
吃飽喝足，洗漱完畢，9點13分出門，快到地鐵站的時候猛醒：忘帶**和病歷了，就在門廳掛著；和先生對視了一秒，先生把包遞給我：“你先走著”，轉身往回小跑。
在地鐵站等先生，查地圖提示30分鐘可到達，計算著他跑回家再過來大概20分鐘，果然他在預計時間內氣喘吁吁的出現了，10點是到不了了，如果不是耽擱這20分鐘，還能提前一點兒。
10:12分到達外科導診臺，**給打出的簽到票上顯示：11號（補打）；先生：“為什麼是補打？過號了？”看了一眼螢幕，正在就診的是14號，就是過號了。
坐下不到兩分鐘，呼叫“請到10號椅就診”，走進去看到是兩位小姐姐，不，我掛的是有10年經驗的博士男啊，換實習助手給我診治了？心裡有點涼，但小姐姐很溫和，熱情的招呼我，交流感舒適，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，算了，來都來了，被誰魚肉也無所謂了。
請坐，叫什麼名字？”
小姐姐在電腦螢幕上找到我，“來就診是什麼情況？”
我需要拔一顆牙，有**和病歷”
拿出**遞過去，小姐姐舉起**審視，指給我看“你這裡還有一顆智齒呢，沒長出來，有啥症狀嗎？”
呃，好像沒啥感覺”
那就等有症狀了來拔了它”
嗯嗯”第6牙，不考慮保嗎？”
遞上病歷給小姐姐看，那家口腔醫院大夫說的意思是花費的時間精力和金錢，沒有太大意義”
張嘴，我檢查一下，是的，辛辛苦苦的保完了，可能過兩天又壞了，那你拔完了打算怎麼修復？”
我不懂，聽聽大夫的意見，可以種植嗎？牙槽骨沒了，這個條件……？
拔了以後需要恢復3個月，會長，再來複查ct”
會長嗎？牙槽骨吸收了也會再長？”
等恢復了看情況再評估，你前面這些冠橋還可以”
還可以嗎？可是這幾天我這部分已經嚴重的牙敏感了”
那是你這顆壞牙影響的，炎症放射影響到這一排，拔了就好了，冠橋堅固度還可以”
哦，是這樣啊，不需要換？我以為冠橋也該換了”
還能用”能用則用是嗎？我以前諮詢過這個冠橋的問題”
是，冠橋不能用的時候要換，能用則用”
這個牙齒的問題讓我覺得我的人生已經沒有意義了”
小姐姐輕笑“拔掉一顆牙而已，沒那麼嚴重”。
拔牙，有**的嗎？”
會打麻藥，打麻藥的時候有點疼”
我想盡可能的痛苦小一點”
*，它就是用笑氣，你就拔這一顆牙，這個，呃……”
是全麻嗎？”
不是，是吸入性的，就是降低你的痛感，拔牙過程的感受會比較舒適，那個要二百多，你要用？”
如果不麻煩的話，我要用”
乙個高大、氣宇非凡的男大夫過來，有等我的嗎？”
這就是我預約的那位博士男了，小姐姐向他簡單匯報著，他拿起我的**，有血糖、血壓、血脂這些問題嗎？”
沒有，我本人是醫生，平時挺注意防範的，不會讓這些問題發生”
你是醫生，哪個科的？”
內分泌科”我剛在你們內分泌專業雜誌上發表了一篇文章，6分”
那你很強了”
小姐姐招呼我，“那給你開單子了”，好的，要給我準備一點止痛藥和抗生素吧”
家裡沒有阿莫西林之類的嗎？”
去年陽的時候吃完了”
止痛藥也沒有？”
也是去年發燒吃完了”
那給你開一點，總共是六百多，可以刷醫保，一樓交費，二樓拿藥，然後回到這裡”
唉，我以為我的人生該結束了”
小姐姐再次灑笑，“不至於，一顆牙而已，你這也太……你吃飯了嗎？”
吃過了”那就好”
良言一句三冬暖，一番交流下來，我感覺我又可以活了。
出門找到先生跟我一起下樓交費，“一共六百多”，先生“現在拔個牙可真不便宜”，“包括**呢”，內心：別說六百多，兩千我也用。
交完費回到四樓，小姐姐迎上我。
交完費了？藥也吃了？”
藥提前吃嗎？現在就吃？”
現在吃藥，等麻藥作用過去的時候就接上了”（想的周到）
那我先去吃藥”
在走廊上，小姐姐招呼我，“吃完藥就進那間vip室”。
先生看我，“到底是錢花到位了”。
進vip室，小姐姐招呼我躺下，調整椅子的高度，交流繼續進行。
在這裡準備好了給你拔牙”
是那大夫給我拔牙嗎？”
是”（有點放心了，不存在欺騙消費者）
姓那，是什麼民族”
他是滿族”哦，你說我這牙槽骨吸收了還能長嗎？”
不是說牙槽骨能長，經過消炎、恢復，三個月後來複查ct，你這肯定是要植骨的，植骨以後再種植。”（流程清楚了，我還有救）
植骨需要做手術吧？植骨以後可以種植是嗎？”
你這年齡，肯定選種植牙，做裝冠需要換啊，種植牙以後就是長期的了，不用考慮換的事情。”
那我這冠橋下面的牙更換也能換種植嗎？聽說兩邊的牙打磨過就不能種植了。”
不一定，只要根部情況好，就可以種植。”
小姐姐給我帶鼻罩，現在就開始吸笑氣嗎？”
是的，吸5-8分鐘，有氣流嗎？”
有”鬆緊怎麼樣？壓迫嗎？”
還好”如果感到頭暈、噁心想吐，嚴重了就說，正常情況下會感到麻～”
好的”不到一分鐘就有不適感襲來：暈、一點點噁心？雙上肢麻，進而下肢也感覺到了，無力，伴隨著恐慌感，不想動。
有點懊悔，並不舒服，這兩百多花的不划算，算了，都生命倒計時了，還想划不划算。
小姐姐進來，“現在有什麼感覺？”
你說的那些症狀我都有了”
噁心想吐嗎？”
一點點噁心，不想吐”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，大腦一片空白，身體逐漸鬆弛下來，恐慌感也緩解了。
又進來一位小姐姐，“現在給你打麻藥啊，有點點疼，主要是脹”
嗯，很快就感覺到脹了，還有點灼熱。
博士男進來了，“感覺怎麼樣？”
有點灼熱感”
每個人對麻藥反應都不同啊，你這還特別，竟然還覺得灼熱，張嘴……”
聽到“咯吱咯吱”的器械操作聲，果然完全不痛。
這顆牙可能會斷冠”
看，折了”接下來持續響起“吱吱吱”，鑽的聲音，說好的拔牙麼，怎麼還用上鑽了？這是什麼操作呢？我的牙根不是已經2級鬆動了嗎？這麼難拔嗎？操作的部位沒有松快感，牙根應該還滯留在裡面……
好了，咬住棉球”
腦子裡的想法被打斷，這就結束了？沒有想象中的麻煩發生。右側鼻孔堵了？是笑氣過敏了嗎？
他們都撤了，小姐姐囑咐“休息一下，繼續吸幾分鐘氧”
等小姐姐再次進來“疼嗎？”
不疼”，發出的是“唔”的聲音，意識到自己咬著棉球說不了話，趕緊配合上搖頭。
那你下來，補簽個字，然後到門口坐著，等半個小時後再到10號椅”。
下來摸了摸自己的右鼻孔，是麻，不是堵。
坐在門口，認真的咬著棉球，大約半個小時，先生提示“你可以進去了”。
已經是11:49分了，進去只剩一位男大夫了，“是取棉球的嗎？半小時到了哈？把棉球吐在門口的桶裡”，照做，順帶吐出血口水，男大夫檢查了一下，“可以了，稍微有點滲血，沒關係，回吧”。“這就完了嗎？啥時候複診呢？”“三個月，你也可以早點來”。
此刻，去除棉球的口腔裡，如釋重負和右邊大大的缺損帶來的怪異感並存。
是不是我的右臉塌下去了？”
先生：“並沒有”
回家照照鏡子，確實沒啥明顯的凹陷，牙齒缺失後怪異感怕是要陪伴我幾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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