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时光旧故事 三 最早的记忆

2023-10-26 22:30:10 字數 1788 閱讀 7317

越长大越会怀念旧时光,在你的印象里,你记住的人和事是在什么时候?多年以后,你是否还会想起那个曾经。

花开花落,风里雨里,我在旧时光等你。

小雪对三岁前的事是没有一点印象的,关于她三岁前生病的事都是听大人讲的。记忆里最早记得的事,就是小雪妹妹出生的那天。别人都说,那么小的小屁孩,能记住个什么。偏巧,小雪对妹妹出生那天发生的事,一直都记得清楚。

80年代的农村,进入腊月之后,家家户户都会慢慢开始准备办年货。做魔芋豆腐也是个辛苦活,这天小雪妈挺着这大肚子,将一撮萁魔芋清洗干净后削皮。不方便弯腰,还是照常把一盆削皮魔芋放在木凳子上,拿着魔芋在铁擦子上用力来回摩擦。擦碎的魔芋顺着铁皮擦子上的孔流进下面的大木盆里。擦一小会,小雪会帮忙往擦子上倒一勺兑好的碱水。磨完一个魔芋,小雪妈会把盆里的魔芋用锅铲刮到盆边成一堆,然后用些力将它们压紧实。如此重复操作,如果魔芋浆太干,还会在往盆里倒上一两勺碱水,把它们搅拌均匀后再压实。

等所有魔芋全部磨完,就要生火烧水开始煮魔芋了。灶洞里架着几根硬柴燃得正旺,(粗的树枝那种木柴叫硬柴,引火用的树叶,茅草,松毛等叫渣渣柴)大铁锅里的水也开了,在锅里翻滚着。

小雪妈用菜刀将大木盆里的魔芋划开,一大坨一大坨的放在锅里煮着。等煮到魔芋变得硬一些,颜色也变得深一些,就把它们捞出来。接着把大坨的魔芋再切成1~2厘米左右的片,然后再放进锅里。重新加水煮10分钟,最后把煮好的魔芋捞起来放在凉水里泡着。

腊月里和过年待客,饭桌上就多了一道菜。

小雪妈就是在煮第二遍魔芋的时候发作的,小雪记得妈妈喊肚子疼。小雪爸爸去喊接生婆和帮忙的,小雪守着妈妈,坐在灶前有些害怕。

接生婆婶婶和帮忙的婶婶很快就来了,她们把小雪妈妈扶进里屋,不让小雪进去,小雪只好留在堂屋里。听着里屋妈妈喊疼的声音,下雪觉得很冷,她又坐在灶门口,那样才稍微暖和些。

也不晓得过了多久,小雪肚子饿得咕咕直叫,小雪搬来椅子站在上面,从锅里捞出一块魔芋,放凉一会吃了下去。又等了老半天才听到从里屋传来哇哇的哭声,婶婶从里屋出来,拿着铁锹从灶下铲草木灰。小雪小声的问婶婶,妈妈还好吗,生的是妹妹吗?

婶婶摸摸小雪的头,小雪你最乖了,你妈妈还好,她给你生了一个妹妹。

听了婶婶的话,小雪很高兴,妈妈真的给她生了一个妹妹。以前村里人逗她,说她妈妈会生一个弟弟,她总是一口咬定,妈妈会生妹妹,没人教过她,可她心里就好像是知道一样。

婶婶第二次出来铲草木灰的时候,小雪悄悄跟过去,站在门外偷偷往里看。她怕被大人发现,只敢露一点点头朝里望去,她没看见妈妈和妹妹,就看见地上还有血,婶婶正用草木灰盖在上面,红红的血迹是那样显眼,小雪想妈妈一定很疼。

看着婶婶往外走,小雪赶紧躲在旁边的大桌子底下,从口袋里拿出她的石头珠子,假装自己在捡它。

又过了半天,婶婶她们都收拾好了,出来说可以进去看妹妹了。小雪和小雪爸爸进去,就看见一个小小的人正依偎在妈妈旁边睡着了。

妈妈你生妹妹是不是很疼,小雪妈妈安慰她说不疼。可是妈妈我上次手上被茅草割一个口子流血了都很疼,你是不是骗我。妈妈说真的不疼,小雪才放心。

我有妹妹了,婶婶。是的,我们小雪当姐姐了,婶婶笑着回应。小雪你喜欢妹妹。我喜欢,妹妹好。

小雪,今天开始,晚上你要和爸爸一起睡了。为什么呀,我想和妈妈睡。因为妈妈要照顾妹妹,晚上没时间照顾你。那我不要妈妈照顾,我和妈妈睡。你睡这里,万一睡着压到妹妹了怎么办。我不要压到妹妹,我和爸爸睡。

你真的想好了吗?晚上不能哭鼻子。好。

那你自己先去洗脸洗脚了睡觉。好。

大人们在讨论给妹妹取名字,小雪在旁边说,妹妹,好。妹妹,好。

我们就叫妹妹小好。好。

我有妹妹了,我的妹妹叫小好。

我叫小雪,我的妹妹叫小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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