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温《乔家的儿女》原著才明白 乔祖望“生而不养”的父爱

2023-10-31 13:15:03 字數 3976 閱讀 2857

每当乔祖望搞不定这窝小孩时,他就盯着猩红的双眼,梗着脖子怒吼一声:“白你养了那么多年。”而已经长得比他高的乔一成,总是毫不客气地回敬一句:“打骂他们我要比你们更称职。我们谁也不像你们养的。”

说真的乔祖望真的刷新了大家对于“父亲”二字的感觉,上次惹来群怒的目标,估计就是《都挺好》里苏家男人帮的老大苏大强吧。

与一般的“父亲角色”不同,乔祖望全身上下只有“自私”二字。

原著在乔祖望成家的经过上一笔一划。只说自己当年作品不差,也爱心灵手巧魏淑英。本来魏淑英看不过眼,无奈姐姐跪地求情,只好将心里爱着的齐志强放出来,自己委曲求全屈嫁乔祖望。

我肯定结婚后魏淑英想要过上好日子。这一点反映在乔一成的记忆里——

过去母亲在场的时候并没有怎么吃饭。但是似乎母亲总是有办法把他们的饭安排妥当,而且每周都会体贴地来。妈妈走后,乔一成带着哥哥姐姐们却发现自己的胃一天天的饥饿。”

相应的还有向来不咋地靠得住的父亲乔祖望。

淑英怀上七七的时候,身体已经露出危险的苗头。面目有点浮肿,脸颊上有一大片淡褐色蝴蝶斑,毛发枯黄毛躁,扎得有点乱,全身不再丰腴柔顺。

当年就已开始执行独生子女政策的乔一成,更何况还有3个弟妹呢。有人笑淑英“老蚌生珠”,街道计生办还要求淑英将自己的儿女弄走。身为已对人生使尽浑身解数的女性,淑英也一样没有把握再把子女抚养**。但乔祖望得知此事后,以“腹内有我种谁敢把我种打落?”为由殴打了怀有身孕的妻子。

这也许可以说是一个故事的开端,也是他生不带来养不**的起点。

妻子去世时,七七长期被放在保温箱里,事后仍是齐志强出钱算帐,并买来骨灰盒将淑英下葬,之后不忍心让几个小孩照顾七七,接七七回家。

时间中,这些东西都被以后这些话衬得不起眼—

生活是最艰难的,大儿子想尽一切办法种蔬菜果腹,乔祖望却像没事人似的天天外出打牌,赢点小钱为自己买些豆皮之类的食物关起门来喝点小酒;三丽遭李和满调戏后,以“卖”女之资拿来投资。

男人不可能要求一头也不给,可乔祖望不给富二代一命就得了二世祖之疾:上班遇了困难直往厂长家跑闹吊儿郎当,被迫停薪留职准备故技重施却已无人吃香;干啥赔啥,由于自己多跟从,从不深究,好几个小孩前前后后为自己垫付的钱还不只这些,甚至淑英的最后一件文物都是自己卖的,他根本没有想到如何为自己赚到稳定的工作。

闲来无事的日子里,再也不需要孩子(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需求)了,他象自己喜欢打牌和泡澡堂那样毫无意义和靠不住。

有些只是以父亲的名义不停地要。

乔祖望在将近七十岁时请求复婚,目标是安庆乡下来的保姆曲阿英。

这扁脸长龅牙的妇人在乔家住了一段时间,老人也怕自己是孩子们拿来的“刺客”,毒死了自己,图乔一家旧居。

前半部分只是臆想,后半段才是事实。

曲阿英待乔祖望不错,全然没有嫌弃乔祖望马虎、臭烘烘。当乔祖望和孩子争吵时,眉清目秀就像受了气的小媳妇。这个女子绝非好相与,她作小伏低先将长子弄到堂屋里,再搬到乔祖望的正屋里,不动声色地在这所房子里一点点创造属于自己的一方领土。

每当乔祖望和儿女怄气时,她都会恰如其分地递上一句话:“你们这些是为我而来,而我却终生承蒙你们的情意。”

晚年时期结婚得不到儿女们认可,很大几率只有两个原因,一是大难来临时各奔东西,伴侣夫妻免不了要给子女做好准备;其次,爱情不再是最重要的东西,重要的是变成了一张图钱、一张图人服侍。

而这两件事也发生于乔祖望晚年恋上—新年的某个夜晚,他髋骨受伤,卧床不起。曲阿英“恰到好处”地回到家里,乔家兄弟姐妹们只好轮流照看老爷子。就这样到了春天,曲阿英回来了,还带回来她的大儿子。临生产儿媳妇儿和小女儿。

满满一家子,将乔祖望挤离主屋。当然,还不止这些,她长子早已在二强一家餐厅稳稳当当地开始上课。

首先我们跳转一下事情的最后:乔祖望瘫倒后,曲阿英加速逼婚。在如此连气都透出衰老气息的一家之主面前,完全不必掩饰自己的意图—她是想要房子。

此时,离乔祖望根本无法坐下来才过了些日子。曲阿英已一脸厌恶,甚至不再舍得为他清洗床褥了。正当曲阿英希望乔祖望按下遗嘱中手印的第一天晚上,乔祖望使出最后一点劲将自己“弄”而死。

原著中这样写道:“乔老头子下身仍吊着床,上身却是铺陈着,头触地、头撞地、满地鲜血、浓稠、凝结。”

此时的曲阿英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,一是为了那间到不了手的屋子,二是在多年的陪伴下,总有一丝真情流露,作为一个三十岁丧偶的女子,乔祖望曾经给予她一些依赖的安慰。

可乔祖望这次撞车是坐实一生的私心。

由于自私自利的缘故,进入婚姻并在前后左右生下5个子女,给自己传宗接代;由于自私,在孩子们困难的这些年里,他假装不理会,因为不理会最省事的事;出于私心,他找到曲阿英这保姆并结了婚,但却是自己口头上的约定;而且所谓把房交给她,也只是个假证而已,毕竟这几年出名的乔精刮子怎么算来这仗;或者由于自私,他会选择结束生命,而房子却只能给他留下种子,也许这就是他最终和惟一的父爱。

有一次看了不少的消息,网友们纷纷感叹姑娘怎么就没有留下爸妈和哥哥呢,一个人的美;无不感叹为何孩子已踏上绝路而家长却仍不愿撒手。

无外乎其他原因,只因为他们的骨血中有一部分是相同的,他们的血缘亲情是看不见却斩不断的。

三丽的婚礼是在乔祖望到处躲债时举行的。三丽和一丁还是把父亲请了回来,尽管大哥很生气,三丽也只能喃喃地说:“无论如何,他就是咱们的父亲。我不愿意嫁出去没长辈送来。”

乔一成得知乔祖望瘫痪的消息后,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,但又很无奈:“他终究还是爸爸。”

就算这个父亲是人人喊打的,但凡有半扇断壁残垣让人靠着倚着也是好的,“好在我拥有了,那就放手给他。”

无论如何,这就是我爸爸。

这些年两人骂骂咧咧恨铁不成钢,可乔一成万万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死气沉沉的。

原著中这一句话说明了一切:“老头子以前于她们来说,只是个爸爸的名,但他的去世,完成了自己做爸爸的本色。”

回顾这些年,乔家的家庭只能说是“不多情不甘心,但生死相随”。

也可以说亲情就是一种上有枷锁,下有**的“婚姻关系”.即使再艰难,它也不由我们去抉择。

行文到此,倒也有另外一层的感受:

人世间难免有像乔祖望那样一个父亲自私一生、行将就木、无私奉献过一次。

这个世界上也一定会有乔祖望b面,一生无私奉献,至死不渝地自私一次。

前者令我们深恶痛绝,而后者何尝不是一种枷锁。

水满则溢月盈,亲情这一回事走到极处,总觉得不是很惬意。

唯有怨恨和依恋交织在一起、凉薄和温情交融在一起,才能真正体现出人性。

不一定非要疼爱子女爱得死去活来才行,要将自己塑造成子女无私付出的基准;

当然决不能成为乔祖望的化身。

人生很长,把这种血缘羁绊中的自私和付出中和了,或许在亲情中,我们都会活得更容易一点,更无助,更少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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