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加沙见闻,零距离感受当地人民的真实生活

2023-10-21 03:41:20 字數 5022 閱讀 1726

2019,带着记者证,作者顺利通过口岸进入加沙。在这个历经战乱风雨的地带,他零距离感受战后人民的真实生活。

作者简介:李亚楠,自由摄影师。2023年生于山西太原,现居北京。徕卡大中华区官方合作摄影师,profoto大中华区官方合作摄影师。《美国国家地理》全球摄影大赛获奖者,iphone全球摄影大赛ippa获奖者,迪拜哈姆丹全球摄影大赛获奖者,英国皇家摄影协会rps158届获奖者,三次美国玛格南**入围,美国abigail cohen**入围。

erez小镇→加沙城中心

地中海东岸的夏季炎热难耐,太阳炙烤着大地。我坐上以色列境内的公交车,前往一个名为erez的小城镇。那里是以色列连接加沙地带唯一的陆路口岸。

一下公交车,原本在干瘪大地上肆虐的热浪,争先恐后向我涌来。进入口岸大厅,里面空空荡荡,没有一个人。自从2023年以色列和加沙地带定下了边境线后,两地几乎没有了任何往来,加沙地带成了全球最封闭的地区之一。

出了检查口,我很快找到此次加沙地带之行的联络人——amjed。他戴着礼帽,穿着花格子衬衣,看上去已等候多时,一见我便微笑示意。他与周围人不太一样,眼神中有着某种更为深沉的东西,似乎来自洞察外部世界后的复杂的体悟。慢慢相处后,我发现他对加沙地带以外的世界也非常了解,像一个足不出户就能通晓一切的智者。他几乎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,所有人都和他热情地打招呼。鉴于此,我就放心地把自己在加沙地带的行程交给他,相信他一定是一个好的引导者。

amjed早早帮我申请好了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签证,顺利入关后,我们坐上一辆破旧的丰田suv,沿坑坑洼洼的公路前往加沙城。一路上,amjed没有太多向我介绍加沙地带,他对这里过于熟悉,反而对我所生活的地方更好奇。他不断问我一些关于中国的问题,比如北京到上海有多远,中国的夏天热不热,我们去美国方不方便之类,我都一一耐心作答。amjed喜欢在每一句话后面提高嗓门加一个“hoah”,像极了电影《闻香识女人》里的阿尔帕西诺。

破败的公路直直通向加沙城,停在嘈杂拥挤的加沙城中心。加沙城的市中心很小,却拥有一种类似耶路撒冷的古老凝重,那些古旧的石质建筑向人们诉说着它悠久的过往。比耶路撒冷,加沙城显得更有生活气息,并没有古迹赋予的距离感,而是遍布生活的痕迹:遮阳棚被随意挂起、墙上的铁钉挂着商品、石头门洞被破碎的玻璃窗生硬“切割”……

正午时,古老的清真寺外,喇叭发出刺耳的唤礼声,人们从四面八方而来,在寺前聚拢。人群中有大量持枪人员,他们身穿黑色衣服,裹着黑色头巾,只露出一双眼睛,甚至还有武装人员拿着火箭弹发射筒。他们骇人的打扮和我们印象中的“**如出一辙。但其实在加沙地带,这类打扮并不会让人紧张,他们就和以色列街头持枪服兵役的普通人一样。我问amjed这些人来干什么,amjed上前打听后告诉我,他们是一个武装派别,今天在清真寺举办葬礼,因为他们中的一员死掉了。

和所有穆斯林的葬礼没有差别,他们把亡人放入提前挖好的土坑,然后拿起铁锹开始埋土。几分钟后,埋葬工作结束,人就散去了,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,留给我和amjed一个闷热无聊的下午。

加沙铁丝边境→傍晚海滩

我提出想去边境看看,amjed说其实很无聊,除了两道铁丝网,什么也没有。但在我的坚持下,我们还是来到了铁丝网旁。

稀稀拉拉的野草从加沙蔓延到以色列,若没有这道人为的铁网相隔,它们本该是一片完整的大地。铁丝网看起来弱不禁风,却将身后的加沙地带封锁了数十年。加沙作为全世界封锁最严重的区域之一,仅仅如此粗陋的一道封锁屏障,或许并不是问题,存在于种族之间数千年的矛盾,才是真正难以逾越的鸿沟。

在郊区,有很多巴勒斯坦难民的简易住房,由粗糙的红砖搭建,没有任何装饰物,简陋到只有一张毯子铺在屋中。amjed带我走进一间昏暗的小房屋,屋内两个小姑娘,看见我这个外国人,瞬间兴奋了起来,似乎感到很新奇。孩子们的母亲也来了,微笑着和amjed交谈。相对于一些保守的伊斯兰国家来说,加沙地带并没有很深的宗教禁忌。像当时那种情景,一个陌生男性与一个母亲以及她的女儿共处一室,男主人还不在场,在保守的伊斯兰国家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。

再次回到加沙城已暮色初上。amjed说,每到这个时候,加沙城所有的人都要去海边。我们走过粗糙的沙滩,爬上一个木质二层瞭望台。amjed向老板介绍了我这个中国客人后,老板热情地端来一杯阿拉伯咖啡。咖啡渣厚厚地铺满银色杯底,浓郁的糖分盖过了掺杂着香料的苦味。喝完咖啡,残阳已将我们身后的城市染得粉红。我面朝加沙城的海滩,眺望橘色调的地中海,感受着周围的一切。

就如amjed所说,海滩上的人逐渐变多,人们在一天的劳作之后,聚集到这片海滩上。有些人甚至搭起帐篷,携家带口在海滩上野餐。即使面前就是大海,他们的食物里也不会出现海鲜,更多的还是传统阿拉伯烤肉和馕饼。极个别小贩,推来食品贩卖车,周围很快便聚来嘈杂的人群。这就是加沙城最普通的一个傍晚,也是他们日复一日的傍晚。

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,地中海隐入混沌,我们才离开海滩,amjed送我去住处。amjed把我安排在一座看起来像是富人区的公寓楼内。我的房间很大,空调驱走了加沙地带的燥热。晚上,我打开电脑,正准备处理**时,整栋楼突然停电了。随后,屋外传来发电机启动的巨大轰鸣声,屋内又立马恢复了光明。整个晚上,发电机不停地启动又罢工,我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在加沙地带的唯一一个夜晚。

鱼市→古玩店

第二天一大早,amjed和他弟弟hadi决定一起带我到鱼市看看,于是我们的第一站便是海边。我原认为鱼市会热闹非凡,然而加沙城的鱼市,仅仅是一艘小渔船带来的几框鱼,被十几个人围着讨价还价而已。

今天的计划是穿越加沙地带,直抵加沙地带最南边与埃及接壤的口岸。一路上,我和 amjed还有hadi闲聊。amjed获取信息的渠道很丰富。他说,就是接待我这种国际记者的时候了解了一些,大多数时候还得靠电影获取知识。我回答说我并不是什么国际记者,就是一个自由摄影师。他更好奇了,问我自由摄影师的收入怎么支撑我的全球旅行。他说,他也要去中国做自由摄影师。

接着,话题引到了hadi身上。hadi很羡慕“外面的世界”,他说他已经拿到一张德国办发的难民签证,很想去外面看看。但是,加沙地带有200万人,每天只有200个人可以离开,要到埃及口岸,坐大巴车到埃及首都开罗,然后才能去往世界其他地方。这是他们唯一可以去看看“外面的世界”的途径。

hadi虽然已经开始排队,但很可能的是,直到签证过期,他都无法排到离开加沙地带的号码。说话间,我们停在了加沙地带与埃及西奈半岛相接壤的rafah口岸,一辆大巴车已经停在那里,周围散落着许多行李箱。出入境大厅内,一车“幸运”的巴勒斯坦人在等,等着离开加沙,去往“外面的世界”。

在回加沙城的路上,amjed带我去往一片荒地。这里距离埃及边境并不是很远,我远远看到一座只有一层且塌了一半的单体建筑,孤零零立在这长满杂草的荒地之上。这是加沙地带唯一的一座机场——亚西尔·阿拉法特机场。这座命运多舛的机场,由日本、埃及、沙特阿拉伯等多国提供资金修建,2023年底正式使用。但是3年后,巴以冲突再次升级,以色列将机场的塔台和雷达炸毁,从此这座机场没有航班起降,只留工作人员仍在破败的机场驻守。曾经,这座机场是巴勒斯坦连接外界的途径,走向国际的希望;但现在,这座机场仅能看出那破败的航站楼,几根立柱勉强支撑着它的顶棚。

回到加沙城,度过短暂的加沙之旅的最后时光。amjed带我去了一家老城内的古玩店,我对阿拉伯古物并没什么兴趣,倒是老板拿出的一个相册让我两眼放光。这些相片,多是人物肖像或者家庭合影,其中还有一张结婚照,都是2023年之前拍的,大多饰有精心裁剪过的花边。这些老**中,加沙的人们还在海滩上欢快地玩耍着,那时候,这里和地中海北岸的欧洲城市没有差别。但在 2023年,这一切美好戛然而止,**和我昨天拍摄过加沙海滩相比,形成一种鲜明落差。于是,我决定收藏它们,将口袋里所有的钱都用来换了这些珍贵的老**。

这次探索加沙地带,虽然只有两天时间,可我觉得异常丰富,体验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。我和amjed依依不舍地告别。重新回到erez口岸时,只有我一个人,就像我刚来时一样。

*+《环球人文地理》杂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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