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相思续写《相思曲中相思人》第二十五章 无奈营苟恨无情

2023-11-18 05:25:31 字數 3983 閱讀 8358

到了镇子上后便寻了食肆吃饭,虽说都是些山野间的食材,但重在清爽可口,九繇吃着一个菜团子和小夭说到:“谁去送她?”璟看他一眼,心说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,是怕星沉不走吗。

小夭试探着开口:“要不让左耳去送?”

他不善言语,路上有个什么事话都不会说。”九繇说到。

那让苗圃跟着吧,她机灵些。”小夭说到。

三个人就得用马车了,太麻烦。”九繇说。

也不用,我和左耳同骑就行。”苗圃说到。

九繇看了苗圃一眼说到:“两人同骑天马飞得慢。”苗圃被他看得莫名其妙。

话到此处,除了璟之外的几人都看着九繇,小夭转念间抿嘴一笑:“那就璟去送吧,他熟门熟路。”当年为了退亲,没少往防风家跑。

他是女婿,带个女子上门总归不好说。”九繇说到。

他不是幻化了样貌吗,也没什么。”小夭看了九繇一眼又说到:“实在不行我去吧,我自己在外三百多年,这点事还是能办明白的。”

你一个女子灵力低微,还骑着天马招摇,就不怕路上碰着心生歹念的大妖。”九繇抬了一下眼皮,斜看了一眼小夭说到。

怕什么,我会射箭擅用毒,再说防风谷就在北边子弟们常在四周行走,真有恶妖也早被除了,族里兴许还有奖赏……”小夭不紧不慢地说着。

好了不用说了,我送她过去。”九繇的耐心终于被用尽,打断了小夭的话。

小夭扭过头笑嘻嘻的对星沉说到:“你也听到了,我们都有不能去的原因,只能让他送你了。”

星沉听着几人的话,也一直在思索会是谁送她过去,听到最后竟是九繇最合适,她弄不明白这个哼哼为什么会愿意送她,他不是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吗?其实她倒是想自己骑着天马走,可小夭肯定不会同意,现在没有其他办法,星沉想反驳也反驳不了,只能不开心地说到:“我知道了。”

既然商量妥当,吃完饭后众人就着手把马车卸驾,璟对九繇说到:“防风家的长子防风峥,自来侠义,行事端正有方,不知你有没有机会见到,我们会在镇上等你一些时日。”

另一边小夭也拉过星沉嘱咐起来:“我们隐姓埋名游历四方,你和我们相遇一事就不必说了。”

那他怎么办,别人问起我该怎么说?”星沉问到。

就说在又昌城主府里偶然遇到,并不知是什么身份,护送你一程而已。”小夭看了一眼和璟站在一起的九繇,又说到:“他若想说自会告诉你,若他在防风氏面前表明了身份,你也不必惊讶,防风氏也不会怪你隐瞒的。”

她的话让星沉对九繇的身份起了好奇心,可也明白他的身份不简单,定是防风氏想要结交之人,看他对小夭和璟的态度,说不准是西陵氏的哪位公子,星沉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。

小夭不知道星沉的想法早就飘到了东海,还在和她说到:“九繇这人是面冷心热,对你没有恶意,要是说了什么你不想听的话,也不必理会,就当没有听到,他肯定会把你送到防风家的。”星沉点点头,牵过天马等着九繇一起出发。

璟也和九繇说完了话,九繇骑在天马上对星沉淡淡地说:“走吧。”星沉哼了一声,想起小夭的话,跃到马背上一拉缰绳先飞向空中,九繇看着她的做派,也冷哼一声策马而去。

小夭看着天马飞远,心里隐隐有些不安:“这星沉不会吃什么苦头吧?”

璟笑着说到:“放心吧,九繇这一去是要做谦谦君子的。”

小夭点点头:“他会表明身份吗?”

说不准,看防风氏的作为吧,若是防风峥在家,九繇或许会明示身份结交。”璟说到,“防风氏现在很是不易,能不能有这个机缘,就看他们这些年有没有改过了。”

防风氏当年投靠了五王和七王,颛顼登位后虽说明面上没有算账,但对两王打压的同时也牵连到了他们,后来又因为防风意映的事,涂山氏同样是明面上不说什么,但也没有再给他们支持。

因为防风邶的死,天下人都知道防风氏得罪了帝王,所幸还有现任涂山族长外家的名头撑着门面。可涂山瑱因着他们当年不顾血肉亲情,一心要处死自己母亲,对防风家也是冷淡,只维持着表面上的关系不撕破脸罢了。防风家又没有了涂山氏的靠山,这些年不说再进一步,连昔日荣光都要不及。

小夭感叹道:“想要前程利益没有错,只可惜跟错了主子。”

当时的情形,他们可以说没有别的选择。”璟说到,他们投靠两王的时候,颛顼不受轩辕王重视还在高辛未归,轩辕城内两王独大,防风氏拥护两王并没有什么错处。

说的也是,可屡次行刺时手段有些太毒。”小夭想起清水镇上防风氏射中颛顼的一箭,很长时间都心有余悸。

又昌城主有一句话说得不错,既要侍主必要忠主,若要忠主,该当如何?不管当初是五王找的他们,还是他们找的五王,防风氏既然做了选择,就不能违抗命令与之抗衡。”璟缓缓地说到,其实就连丰隆和颛顼,当时也不能说全都是光明磊落的,防风氏当时家族利益在前,王族王权在后,进一步脱离困境,可退一步……不见得那么好退。

涂山璟失踪十年了无音讯,涂山氏是老大涂山篌在把持,不说篌和防风意映的事情,单在防风氏看来,涂山氏以后就是篌当家。篌只要在防风氏面前摆出让他们依附五王七王的样子,当时的防风氏为了家族前途也好,为了女儿也好,为了自己的脸面也好都只能接受,女儿已经穿着嫁衣住在青丘,这是他们的荣光,也是他们的枷锁。

涂山璟回归家族重掌涂山氏,本来是他们的希望,有自己的亲女婿做靠山比什么都强,可涂山璟却一心想要退婚,这对防风氏来说简直是当头一棒。防风意映住进青丘时,能收到多少赞誉,现在涂山璟一回来就退亲,便能收到多少羞辱,在不知涂山家能不能靠得住的情况下,防风氏只能继续紧紧依附于两王,此时的他们是可恨又悲哀的。

小夭似乎想明白了璟的话,附和地说到:“正是因为常常身不由己,才会想要尽快让家族强盛,自身不强则护不住族人,护不住亲人,可若为此而舍掉族人和亲人,岂不是背道而驰,防风族长就是没有想通这一点。”

璟点点头:“说得不错,当年我失踪,防风族长本意是要为意映再择一门亲事,既有再攀高门之心,也是心疼女儿不愿让她余生寥落,并不赞同意映的决定,可当意映来到青丘令防风氏声望倍增时,他就改变了想法。

我回到家中却要退亲,他怪意映不能笼络住我,其实此时的族长也不算有大错,只是后来篌与意映事发,他却不曾求情只想保住在涂山氏得到的好处。我知道他是怕不能平息涂山氏的怒火,从而连累家族,可我当时已经极力反对,他却一心要处死意映,你说得很对,不在乎族人和亲人,再多好处能有何用。”

那你还默许了九繇让他去防风谷。”小夭问到。

当年我要退亲之时,防风峥曾怒斥我背信弃义,说我若有心仪之人当时就不该同意亲事,现在自己的妹妹已在青丘,如烈火炙油岂能身退,后来他发现意映对我无意,不想让我们结成怨偶,还劝过自己父亲和意映放弃婚约。

意映出事后,他不赞成父亲的做法试图来青丘求情,可被困在防风谷不得出,此后一直在王城从不归家,我放出消息假称意映身死,他还来找我商量意映的去处。他痛恨父亲曾经逼迫二弟,后来又利用小妹,那时我也说了你刚才的话,他借着给妹妹处理后事重回防风谷,想要夺权以整家风。

防风峥此人,信义有度行事端方,若他能掌权防风氏可能会换一番面貌,鬼方既要入世,就要和大荒氏族有所交往,可他们若上来就结交涂山或西陵,势必会引起太多人的注目。防风氏虽然式微,却能周折牵扯到你我二族,就算以后有了往来也在情理之中,九繇此去,既是私事也为公事,就看他能不能见到防风峥了。”

小夭恍然的同时又有疑惑:“为什么不好见到防风峥,他不是嫡长子吗,防风氏作为下一任族长培养的,怎么听你的意思感觉他不得势?”

璟苦笑一下问小夭:“你是不是让左耳刺杀过防风族长?”

是,相柳提醒我说篌已失势,对抗不了那么多的涂山死士,背后另有人相助,我对可疑之人逐一排查,让左耳刺杀是试探防风氏的实力,难道牵连了防风峥?”

不错,防风峥回去后和其父亲争权,我也曾暗中助力,后来防风家以为我已身死,你又行刺杀之事,防风族长便觉得是防风峥等不得要弑父夺权。只因没有证据,族中长老不同意处置防风峥,可父子二人生了嫌隙现已反目成仇,防风族长处处打压儿子,提携了更听他话的侄子,防风峥如今轻易不回谷中,这次防风谷祭祖也不知他在不在?”

小夭没想到自己的一次试探竟会造成这样的结果,叹气说到:“是我连累了他。”

璟没有接她的话,而是继续说到:“瑱儿继任族长后,本想支持自己的大舅舅,无奈长老们不同意,不想涂山氏插手防风氏的家事,瑱儿现在也是陷入两难之中。”

璟皱着眉头,这些年他虽在外但也会关注家中消息,瑱儿再有才能毕竟年纪尚小,族中事物大多由九位长老商议决定,瑱儿只能用自己的个人势力暗中相助防风峥。

那需要我们回去吗?”小夭问到,璟若是能回去,就算不出面干预家族事物,也能威慑各个长老。

璟沉思了一下: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意映和篌犯错,瑱儿明面上是他的孩子,可族内众长老都知是怎么回事,现在他母族不盛,自己又不在身边,周旋于几位长老之间并不是易事。

小夭明白璟在等一个契机,或许九繇此行能打开冰面,就是这个契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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