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霄花谢 二 峰回路转

2023-11-15 19:10:43 字數 3834 閱讀 3236

夜已深,昏黄摇曳的烛光映照着屋内简陋的陈设,一个女子就着微微的烛光,在桌案前专注地绘着新的花样子。那专注的神情,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。

外面又一阵风起时,女子轻轻打了个哈欠,小心翼翼地转头望向竹帘后面躺着的小女孩。不禁轻叹一声,战火硝烟,多少这样的小孩子与家人失散,流离失所。起初,她以为师兄们带回来的是一个瘦弱的小男孩,直到三师兄自告奋勇要给那孩子换衣服,然后惊叫着从屋内飞奔出来,满脸通红的把师妹推进屋去,她才知道那是个女孩子。一个人讨生活,确实是**更方便些,但是这个小孩大约只是没有合适的衣服吧,也还顾不上性别之分。

烛火太过昏暗,以至于这女子并没有注意到竹帘后面躺着的小孩微微张开了眼睛。

凌霄睁开眼睛时,直楞楞地看着上方的帷幔,昏暗之中辨不清是帷幔太旧,还是它本来就是这种不黄不黑的颜色。她尽力的回想着睡着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,草屋、沾满血的腿、向她追过来的人……

追过来的人?

凌霄扭头看向闪烁的烛火,烛火中是一个朦胧的身影伏在书案的身影,凌霄直觉至少这个房子里面没有危险。现在最危险的大概是自己的肚子,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,挣扎着抬起的手,不受控制的重重地落在床边的木板上。

这声音惊到了伏在书案的女子,那女子赶紧放下手中的笔,起身转进屏风后面。凌霄借着灯光看清了女子的脸,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,长长的头发在背后束着。

女子见凌霄醒过来,满脸都是开心,“你醒啦,你都睡了很久了。你现在是不是很饿?”一边说着,一边扶起凌霄,让凌霄靠在自己的肩头,另一只手拎起床头的水壶倒一杯水,送到凌霄的嘴边。此时的凌霄不做他想,就着女子的手,如同垂危之人求生一般的大口吞咽着碗里的水。

女子扶着凌霄的那只手,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,轻声说着“不要急,慢点喝,还有的”。

凌霄喝完一碗,感觉饥饿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,肚子也因为只有一碗水而发出**地咕咕声。女子轻笑一声,“你先躺会儿,我去给你拿点吃的。你睡了一天一夜了,一直没有进食,先喝点米粥会舒服一些。”

凌霄感激地看着她,问了句“你是谁?这是**?

我叫姜好,你叫我姐姐也可以。”女子一边放碗,一边笑着说:“这里是常青镖局,你放心吧。这里很安全的”说话间,自称姜好的女子,走到桌案边,此时凌霄才注意到桌案边用小火一直煨着一个陶罐。姜好从陶罐倒了一碗粥,用勺子慢慢地搅着、吹着,好一会觉得不烫了,拿到床边。

凌霄望着白粥,不知怎么地就想到自己藏进怀里的半个馒头,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也换了一身暖和的却很显大的棉衣。姜好见她低头看着衣服,赶忙说道:“我给你换的”,这话让姜好觉得自己在狡辩些什么,又赶紧补了几句:“你昨天被大师兄抱回来的时候,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,我就找了我自己的衣服给你换上。”

哦……”姐姐的衣服。

等等,昨天?被抱回来的?那……那个小男孩呢?

昨天还有一个腿伤都是血的小男孩,他怎么样了?”凌霄想到了就赶紧问问,虽说无亲无故,可是都是流落街头的小乞丐,怎么也算是同病相怜吧,该问上一句的。

唉~”,姜好微微皱着眉头,轻叹一声:“他性命倒是无虞,就是腿伤的有点严重,得好好养上一养”。

凌霄想着,既然还活着,那就算好的。

这几年在外风餐露宿的,凌霄已经见过不少同是流浪儿的同龄人,其中有不少人,一开始是朋友,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,再也没有见过了。还有一些,连名字都不知道,不过是在一起抢过同一个馒头,跑得慢的就那样趴在大街上、躺在山谷里,再也没有起来过。虽然私心里不希望身边再有人突遭灾难,可是凌霄又怎么办呢?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了,如果身边的伙伴有本事保住他们的命是最好,如果保不住,凌霄一般都是选择远远的看一眼。然后,默默地走掉……她连给伙伴烧个纸钱都做不到的……

凌霄喝着粥,觉得身上更暖和了。心里默默念着:还好,还好这个人还活着。

姜好有些不忍心的看着凌霄,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经历过什么,但是生逢乱世,一个十来岁的孩子,能平安的活下来,想来没有那么容易的。不自觉地,姜好轻轻摸了摸凌霄的头发。

凌霄抬眼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姐姐:“谢谢好姐姐。”

第二日,凌霄见到了男孩,才知道姜好姐姐说的腿伤有点严重是有多严重。整条左腿都被白布裹着,嘴唇和脸色都是惨白的。看见姜好姐姐带着凌霄进门,一边问姜好姐姐好,一边拿眼睛上下扫视着凌霄,声音都快细若游丝了,一句问好的话,连着咳嗽,硬是被拖得老长。

姜好姐姐说他失血过多,小小年纪的还硬撑着,直到听说凌霄没事了,他才开始乖乖地肯喝药、肯吃东西。

当时被救起时,就该立刻送回镖局,谁知道那孩子偏偏要返回住的地方,说是还有个姐姐,一定要救。我们只好带着他又去那个破草屋”声音比人先一步进门的,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,蓝色粗布棉衣,正是那日发现了凌霄且追赶出来的那位公子。见凌霄**地看着自己,这男子清了清嗓子,避开凌霄的目光,径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
他叫杜南桑,你可以叫他三师兄,也可叫他南桑哥。都行。”凌霄也被姜好搀扶着在桌边坐下,自己去给男孩子换药了。

我不是她姐姐”凌霄比杜南桑先开了口。

嘿嘿,我知道。”杜南桑一脸我很聪明的表情,笑地过分开心了。“我们救他的时候,他只说有个姐姐,都说不出来自己姐姐叫什么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不过,你们肯定认识吧?!”说到这里,杜南桑又不自觉的后仰一点,接着说“我们从见到你,到把你抱回来……大师兄抱你……我们都没看出来你是女孩子,那个小家伙,一个小鬼头,怎么可能一眼看出你是女孩子。”

凌霄也不知道,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女孩子呢?凌霄自从成为了小乞丐,都没有男女之分了,跟身边的其他小乞丐一样,脸抹得黢黑,捡到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,该抢吃的时候也毫不手软。这四年来,倒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像女孩子的。

凌霄又回头看男孩子,躺在床上的男孩,将目光收回到姜好正在包扎的手上,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之色。

凌霄只好扭过头来问三师兄:“三师兄,那他叫什么?”

额……”三师兄的自信溜得也是挺快,眼疾手快地给凌霄倒了一杯热水,“他都没说过,他最多就是问你醒了没有。”三师兄也想不明白,这两个孩子明明就是不认识的,怎么还非得上演生死相依呢?

姜好收拾着拆下来的白布,擦着手上的血水。站着看了床上的男孩一会,轻声地问道:“你现在可以说你叫什么了吗?你姐姐也醒了。总得有个称呼。”

凌霄觉得或许自己也该说做些什么:“我不是你姐姐吗?那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弟弟叫什么”

谢临月”嗯?”乍一下,凌霄、姜好、三师兄确实都没听清。

谢临月。花谢残红的谢,兵临城下的临,皓月当空的月。”

这名字还挺好听的啊。”三师兄对这个名字表示赞赏,看着谢临月转身躺下了,三师兄挤眉弄眼的瞧着凌霄,示意凌霄出门去。

跟着三师兄钻进一个暖和的书房,凌霄狐疑地跟着三师兄坐在火炉边。她知道三师兄有话要问,甚至还能猜到一点他会问什么。

人你不认识,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?”

”凌霄使劲地寻找着流浪以前的生活,似乎家族亲人中没有姓谢的,邻里街坊也没有。又回想了这几年流浪的生活,就算是有伙伴的日子,也只知道人家叫什么“小强哥”“小勇哥”“大杨哥”……似乎也没有姓名这么完整的。凌霄感觉自己应该想了挺久的,因为三师兄仿佛要将自己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。凌霄使劲摇了摇头,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叫“谢临月”的。

那就奇怪了”三师兄一手撑着下巴思忖,一副博学老学究的模样:“你猜他他的腿是怎么受伤的?”。

接下来,三师兄就让凌霄有了一样的疑问。从三师兄的描述中,凌霄大概知道了谢临月腿受伤的大概过程。

原来那日早上醒过来,谢临月不是自己跑走了,而是在早上出门时发现有流匪朝这个方向来,担心凌霄会被流匪发现,两个人都逃不脱。就自己出门来了个声东击西的招,做了个简易的小弹弓,故意惊了流匪的马,那帮人一怒之下纵马追着谢临月从另一条路上跑过去。一个**都跑不过马,何况谢临月不过是个孩子,其中一个匪徒的长刀直接砍到了他的腿上,后来几乎顺着下坡一路滚下去的。谢临月在被砍中时,就几近昏迷,顺着枯草滚入山涧中。三师兄和两位师兄路过,见了枯草上一路殷红的血迹,下到山涧去看,这才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谢临月。原想着直接带回来让姜好姐姐给医治,谁知道走到半路,昏睡中醒过来的孩子,非要回破草屋去救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姐姐。

凌霄听完,又觉得不可思议,又觉得感激不尽,仿佛那帮土匪的刀是从自己身边掠过的。“他是为了救我?”

嗯,可不是!”难怪三师兄一直认为两人会有瓜葛,没有瓜葛,谁拿命去救人。

那他的腿能好么?”

听好姐姐说,就这么好好养着,能不能完全好也说不准。就算好了,也得是明年夏天了吧”

明年夏天了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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