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故事 嵩口司

2023-11-04 13:45:03 字數 8348 閱讀 6728

从前,有个穷秀才,名叫曾康永。他年年上京科考,场场都未及第。一直考到六十六岁,已是眼花齿落,才名登红榜。中了进士。

曾康永虽然得中进士,可是因家境贫穷,无钱行贿,吏部心中不乐,把他派到福建省永福县嵩口地方,做个县以下无品级的地方小官—巡检司。

常言道:“武官出门骑马,文官出门坐轿。”这位进士出身的曾巡检来上任,一没骑马,二没坐轿,只是后边跟着一个壮汉,给挑着书箱和行李。弓兵们一见,都觉得奇怪,纷纷议论起来。

曾巡检每月仅有的十两俸银,也被上司克扣去,月月都拿不到。弓兵们领不到薪饷,都去另谋生计,整个衙门里,只剩老爷和门子两个人了。

自从弓兵们走后,衙门里遍地长满了草。门子一天忙到晚,除也除不完;曾康永对他说:”我们还是去种田吧,不然,连伙食也没法维持了。

从此,曾康永脱下官服,穿起破衣,扛着锄头,赤着脚,乐呵呵地和门子一道下田去了。

曾康永和门子正在田里种菜,忽见罗相国府的管家罗兴,带着家丁在追打着。

五、六个农民,曾康永急忙走上前去阻拦。

想不到罗兴反而气汹汹地斥责他道:“你在这里当什么巡检司,连罗府的祖茔都管不好!”说罢,“哼 了一声,便挥手叫众家丁继续捕打佃户。

这时,佃户们齐声说道:”巡检司老爷,庄稼快旱死了,无奈引点罗府祖茔前那**泉水,灌灌田,罗大爷不容,还叫家丁打我们!

曾巡检听罢,便叫佃户们快去把那**泉挖开,把泉水统统引出来灌田。罗兴那里肯依,破口骂道:“你不要命啦!胆敢破坏罗府祖茔的风水。

罗兴觉得曾巡检的话颇有道理,便改口道:“泉水准引,可是得每年纳租。”曾巡检赶忙对付道:“计较太精,风水就不灵啦!”罗兴真怕风水不灵,答应暂且不收水租,便匆匆走了。

门子见佃户们满心欢喜,不禁忧虑道:“我们老爷,官小势孤,连一个弓兵也没有,以后出了什么事要吃亏的。”佃户们就说:”老爷替百姓办了好事,我们还能看着老爷出事不管吗!

有一天,曾康永正和门子在种地,忽见一位老妇人。手持状纸,沿途诉苦,喃喃自语:”听人说,欲求清官,惟有嵩口司一人。

门子笑了笑,指给老妇人:“这位就是你要找的嵩口司老爷。”老妇人怀疑地摇着头:“常言道,武官骑马,文官坐轿,那里有下田的老爷?”边说边急着要赶路去。

曾康永见老妇人不相信自己就是嵩口司,便追上前去。老妇人心急似油煎,见这位种田人,左挡右拦,便抓起一把泥沙,照着曾康永的脸上撒去。

曾康永挨了一把泥沙,只顾揉眼。门子却在一旁 风趣地笑着说:“嘿!做官头不戴乌纱,罚你眼睛吃泥沙。你一个嵩口司,能管别处的冤案吗?”

曾康永想:这位妇人,泪流满面,定有奇冤;她既然寻到这里来,怎能不管!便叫门子跑回司衙去拿官服,自己则跟在老妇人的背后紧紧追着。

老妇人走了一阵,看见有座破房,极象庙宇,想进去求求神。刚踏上台阶,就给背着包袱衙出来的门子撞倒了。门子指了指:”你在里面等着吧。

老妇人走进门,顾不得细看,就跪在地上喃喃拜道:“神灵在上,愿解救我儿无事,那时,将重整庙宇,再塑金身。”说着就拿起签筒摇个不停。

曾康永悄悄上坐,门子站在一旁“呺呺!”一喊,吓得老妇人连连叩头哀求:“菩萨公呀,救救我吧!”门子赶忙说道:“不是菩萨公,是嵩口司老爷。”

老妇人听说这位换了官服的种田叔公,正是嵩口司老爷,心里又惊又喜,惊的是自己无礼,得罪了老爷;喜的是见了嵩口司,能诉冤屈。

曾康永看出老妇人神色惊慌,就先安慰了她一番。老妇人感动得热泪直流,她一面向曾巡检赔礼道歉,一面就把她儿子马鸿禧被诬告定罪的事一一诉说出来。

原来她儿子鸿禧从小就和卢女瑞英相识,两家往来亲密。瑞英收藏有鸳鸯白玉钗一对,她将雄玉钗赠与鸿禧。两家就此订下了婚约。

订亲后,择定今年夏至迎娶,只因马家贫寒无钱完娶,延误了婚期。罗贼文举见瑞英貌美,用计命媒婆带聘礼,假冒马家名义,到卢宅将瑞英冒娶。

一月后,卢家办盘,到马家来认婿,这一来真情才告败露。两家争执不休,告到县衙,当堂验了聘礼,谁知有一金锭,上面刻有“永兴”二字。

这时罗府又乘机投递失盗呈,诬告鸿禧盗窃罗府“永兴”金锭。县官受了贿赂,逼鸿禧交出白玉钗,并指钗为证,宣判卢女为鸿禧所害,鸿禧不服,上诉到按司衙门,结果还是屈打成招,定了死罪。

曾康永听罢,踱来踱去思索着:“永兴”二字虽是罗府当铺的招牌头,只是一点线索。要能道知媒婆去 向,轿夫是谁,雌钗在**,这无头冤案,才能弄出个头绪呀!

曾康永心想:马生娶妻得妻,何必谋害;钗为聘为物,有雄无雌,不足为凭。就问马母雌钗何在。

曾康永一听更是气愤,心想自己虽然官微职小,但也是堂堂科甲出身,一定要在公堂之上闹个水落石出。于是便叫门子给他拿出包袱,准备动身到福州去质问按使。

说着,曾康永将官服脱下,放在包袱里,就拉着马母要走,忽然他摸了摸口袋:”哎呀,袋子里连一文钱都没有,这怎么行!

他想了一阵,觉得没有路费也得走,只好叫门子把自己的官服拿去当。门子知道没有官服进不得衙门,就把自己准备讨媳妇的三两银子借给曾康永。曾康永笑着嘱咐了门子几句,就和马母相随而去。

再说在翰林院做了五十七年庶吉士的任有道,出任福建巡按。皇帝钦赐金牌一面,准其先斩后奏。今日巡按驾临永福县,一路行来,前呼后拥,鸣锣喝道,好不威风。

四方百姓听说巡按大人到此,一定会为民伸冤,就带了状词,纷纷前来拦舆告状。不多一会儿,这位巡按大人手上接的状词,就有厚厚的一大叠。

任有道翻开状纸一看,见桩桩告的都是相国公子罗文举,把个新任巡按吓得手足无措,连忙示意左右执事息锣改道。谁知军士不解其意,把锣敲得更加响了。

这一来惹得任巡按大发雷霆,声嘶力竭地斥责左右喝道高声,鸣锣用力,高举凉伞,一路招摇!以致惊动百姓,前来告状。

左右执事诺诺遵命,马上掉转头走向荒山僻道。任巡按见前面山深林密,少有人家,才又命军士悄悄鸣锣喝道,显显威风。

军士们不免惊奇地问道:“大人,怎么又要鸣锣喝道呀!”任巡按被问得十分尴尬。吱唔着:“是,想不会再有人来告状了!

这时,曾康永和马母,刚爬过岭,正坐下来歇脚,吃蕃薯,忽听得树林深处,有鸣锣喝道之声,便问迎面来的一位农民,才知道来的正是巡按大人。

曾康永一听说是巡按大人驾临本县,一面急忙穿起官服;一面叫马母拿着状词,先去拦舆告状。说大人要理便罢,若是不理,他自有办法。

任巡按正稳坐轿中赶路,马母就照曾巡检的指点口喊冤枉,手持状词,拦舆告状。任巡按出乎意料地惊叹道:“这深山僻地,也有人喊冤枉,世间冤枉何其多乎哉。

任巡按看罢状词,大吃一惊,原来被告又是相国公子罗文举。急忙命军士,对老妇人讲:本官乃过路**,不理民事。

这时,只见那曾康永穿着官服,横倒路上,把正在吆喝开道的军士们吓了一跳。曾康永对军士说:“烦劳禀告巡按大人,就说嵩口巡检司曾康永,死在此处!

军士真的照话回禀,任巡按听了,尤为吃惊不已:“嗳呀,真乃是非之地!朝廷设官,本为治民,这嵩口司,竟死在路上,岂不可哀!”连忙吩咐住轿,下轿准备验尸。

任巡按朝着尸体走来,忽听得死人竟会说话,气怒道:“你是朝廷派的地方官,身穿官服,卧倒路上,装死吓人,成何体统!

曾康永慢条斯理地回敬巡按道:“大人是朝廷派的巡按,巡按出巡,本该为民伸冤,为何伪称过路**不理民事,成何体统!”任巡按尴尬地说:“你有何冤,快快讲来。”

曾康永笑着回禀:“卑职无冤,只因在嵩口为官,这老妇人含冤深重,而卑职官微职小,无能为力,特代求大人替她剖白,也是理所应当。”

任巡按听曾康永所说的,还是控告罗文举的事,就急忙上轿,想一走了事。可是他左脚刚踏上轿,就被曾康永拖着右脚,从轿上拉了下来。

任巡按无奈,只好接了状词,边看边说:“要说罗公子冒名强娶嘛,可无凭无证;怎能说倪知县、李按使有乱判之情呢!”曾康永据理力争,要求任巡按将此案调来复审。

任巡按深思片刻,忽生一计,就顺水推舟,写了一封给李按使的密信交给曾康永,要曾康永亲往按司衙门,将马鸿禧调来永福县,再行复审。

曾康永接了信,谢过巡按大人,就和马母一同前往福州按司衙门。任巡按擦了一把冷汗,说声“好险啊!”就上轿往永福县去。

一路上,曾康永一直在思索:媒婆、轿夫和雌钗的下落。他和马母,边走边谈,连雌雄鸳鸯白玉钗的形状,也向马母仔细盘问。

他们一路风尘扑扑,快要赶到按司衙门时,曾康永叫马母在一家饭店等候消息。

一到按司衙门口,曾康永就跑去擂鼓,并叫中军往里传禀:“福建巡按任有道大人使者,赐进士出身,职受永福县嵩口巡检司曾康永,有重要公文投递。”

蒙罗相国一手提拔,当了福建提刑按察使的 李询芳,听说嵩口司有重要公文投递,却摆起架子来,仰面朝天轻蔑地说:“小小嵩口司,有何重要公文?传他在中堂参见!

曾康永刚一落坐,就滔滔不绝地当面指责李询芳的过错,并质问判决马鸿禧死刑,有何凭证?

曾康永取出谕札晃了晃,就往桌上一丢说道:“喏,拿去看,这是马鸿禧的公事。你以为罗文举是罗相国公子,就包庇他!你懂吗?天子犯罪庶民同呀!”

李按使吓得心惊肉跳。待看完谕札,才松了一口气。他随手把谕札往曾康永面前一掷,冷冷地说:“曾康永,你好胆大嗬!

曾康永检起谕札一看,信上未曾叫他提调马生,只让他当堂申辩,辩得有理可改判,辩得无理打大板。这时他才知道,原来是任有道要了个滑头,自己上当了!

曾康永想了又想,事到如今,只有当着公堂辩理了,要是辩得没理,挨几十大板也心甘情愿。于是就依据情理侃侃谈了起来。

事理逾辩逾明,李按使哑口无言,难以答对,只好强词夺理,以“招供已过”来掩盖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。还吆喝中军,叫把曾康永拉下去痛打一顿。

曾康永见李按使横蛮无理,就毫不畏惧地揭李按使的底:“你乃罗相国一手提拔。自然不敢冒犯罗公子,如此官官相护,杀害百姓,天理何在!”一个小小巡检司,那是李按使的对手,还是被拉下去,打了四十大板。

打过之后,又加罪于曾康永,说他假借辩理,诬赖罗公子冒娶卢女,陷害马生,触犯了罗府。并命中军押解曾康永,转回永福县,到罗府向罗公子赔罪。

曾康永颠跛着走出按司衙门。马母见中军催他快走,疑惑道:”按使怎么说?”曾康永只好含笑安慰她道:“按使叫我去查案,你先放心回家去吧。”

这天,罗文举闷坐书房,唉声叹气,喃喃有词:“叹昙花一现虽好,福薄难偕老,叫我悲痛如失宝!他的十三姨太,正站在窗外偷听着。

十三姨太闯进书房,从罗文举手里抢去白玉钗:“算了吧,猫哭老鼠——假慈悲!”罗文举夺过钗来正要发怒。忽见罗兴进来禀告:”按使派中军押解嵩口司前来求见。

中军奴颜婢膝地说明来意,罗文举听了怒不可遏。罗兴见曾康永不下跪,便用力一推,曾康永跌倒桌前。猛见桌上放着一只白玉钗,忽然计上心来。

曾康永马上换了口气,装着十分殷勤的样子说道:“闻名不如见面,见面胜过闻名。罗公子真象个圣门君子!”说着便向罗文举连连施礼,要求赦免他无知冒犯之罪。

罗文举得意地夸耀说:“任巡按曾经与家父同在京都为官,你想,胳膊肘还能往外曲吗?” 罗兴连忙帮腔道:“是呀!满朝文武,谁不是相国的门生故旧。嵩口司,你现在该懂得公子的厉害啰!

罗文举一面叫出姨太,把玉钗交给她,一面竟然关心起嵩口司的生活来了。这时曾康永瞥见白玉钗就要被姨太太戴走,忽然灵机一动,应道:“种点田,替人家看看相,看看风水。

罗文举听说他会看相,心中更是喜欢,就叫曾康永给他相一相今生来世的福分如何。曾康永见他果然入套,又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,只说得罗文举飘飘然起来。

曾康永又接着说:“只是公子蛇行鼠步,偏体尖头,有此一破,不但无福,且有后祸。要是能有个好妻妾匹配,就会相得益彰,福厚过人了。”

罗文举连连点头称是,罗兴又急忙讨好着说:“我家公子妻妾数十人,就是不知道那一个有旺夫之相?”曾康永说:“依我看,刚才出来那位女子,就有贵相。”

十三姨太刚坐下,曾康永把她看了又看,振振有词地念道:“鼻为夫星准浑圆,印唇眉清旺夫相,举止匀当兴家妇,凤目凤肩极贵娘。”说得罗文举和姨太太眉飞色舞,得意忘形!

曾康永暗自欢喜,又乘机说道:“凡是贵妇,头上必有云气冲天,金光闪闪。你们快往屋顶上看!”正 当大家都在仰面观望的时候,曾康永轻轻从姨太头上取下玉钗,往袖里一藏。

曾康永又怕大家怀疑,忙说:“不过这祥瑞之气,能验善恶,不同一般,好人看得见,坏人看不见。”说得众人齐声喊道:“看到啦!看到啦!”罗文举乐不可支,就叫罗兴拿二十两银子来,赏给嵩口司。

曾康永得了钗,有了物证,还觉伸雪冤案仍有困难,他想了想又说道:“为了相爷年年高升,小官细想罗文举说:·好,好! 明日定到嵩口同你上坟勘察。

罗文举送走曾康永,又拿出百两**酬劳中军为其奔走,拿百两**劳中军带给李按使,以酬谢为其圆转之情,中军得了重酬,谢过公子,速回福州去了。

再说曾康永一口气赶回嵩口,将李询芳打他,又逼他到罗府认错,他乘机计取雌玉钗,用计骗罗贼前来嵩口的事,从头至尾说给门子和农民们听。

第二天,罗文举来到嵩口,走至衙门口,还不见曾康永出来迎接,怒骂道:“特地来嵩口,上山看祖茔, 可恨曾康永,半步不出迎。”就气势汹汹地闯进了衙门。

曾巡检稳坐公堂,两旁站着穿起弓兵服装的农民,十分威风。这时罗文举和罗兴不传而到,曾巡检一声令下,弓兵们立地把二贼绑了起来。

罗文举被绑上公堂,威风已去了三分。曾巡检要他将如何冒娶卢女,如何诬害马生,如何贿赂**的事,一一从实招供。

罗文举不甘示弱,傲慢地说道:“嘿嘿!你这没品级的小官,胆敢来审问我堂堂相爷公子!

曾康永见罗贼不肯招认,还在横蛮辱骂,便将惊堂木一拍,喊弓兵们动刑:并将雌玉钗拿出来给罗贼看。罗贼害怕受刑吃苦,心想:招就招,量这小小嵩口司胆敢把我怎样!

原来罗贼有一天到卢家讨租,见卢女瑞英生得天姿国色,即命罗兴设计冒娶过门,当天卢女发见新郎不是马鸿禧,就上吊自尽了·.·

罗贼怕走漏风声,先把媒婆害死,随后送一千两**给知县,送一千两**给按使,并诬告马鸿禧盗取他家金锭作为聘礼。官府受了贿赂,判卢女为马生所害,把他定了死罪。

曾康永听罢,不断思索着:“罗贼虽承认他害死两命,但无尸首为证,日后还会反供;而知县和按使,**尚无赃证,怎么办?他想了想,就下令先把罗贼押下堂去。

曾康永接着提审罗兴,核对罗文举口供,并弄清尸首和轿夫的下落。罗兴见罗文举已当堂招认,也不敢不实说。

曾康永立即又提审罗文举与罗兴当面对证供词,画了押。这时曾康永已打定主意,把罗兴禁在监房,自己押着罗文举去见还未离开永福县的任巡按。

永福县衙门口,挤满了人;正在击鼓告状。要向巡按大人伸冤的百姓,一见曾巡检押来罗文举,个个乐得欢声如雷。倪知县出来一看,吓得浑身打战,急往回转。

任巡按忽见曾康永匆匆走来,惊讶道: “你又来 啦!那一定是马鸿禧罪重难赦了?”曾康永回禀道:“罪重难赦的是罗文举!”倪知县急忙插咀遮瞒,说他精神失常,不要听他胡说。

曾康永复又激昂说道:“罗文举冒娶民女,连害两命;倪知县**千银,诬良为盗:李按使贪赃千金, 循私乱判。罗文举已将全案招认清楚,供词物证在此,请大人一观便知!”

说着,弓兵已把罗贼押上堂来。罗文举一见任巡按就苦苦衰求起来:“任大人,你要看在我父亲的面上!”任巡按慌得双手抱头,颤抖不已!

曾康永见任巡按惊慌失措,疑虑重重,劝告道:“论我朝国法,巡按不公,罪加三等。你何必为罗文举一人,丢掉你的锦绣前程呢!”任巡按连连点头:“你说得对,可是。

倪知县作贼心虚,更是吓得坐立不安,想来想去:三十六计,走为上计。于是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向军士低耳语。

军士得了知县密令,趁曾康永不备之时,把罗文举松绑,带着他溜进后衙,开了后门,逃奔福州李按使衙门去了。

倪知县待军士把罗文举放走后,才故意大喊大叫:“嗳呀,不好了!罗文举从后门逃走了!”曾康永看透是知县所为,喊了声:“乡亲们,跟我走!”

曾康永本是想去追罗贼的,见任巡按阻拦,问他去那里?就改口道:”上京去问皇帝:巡按本该代天巡狩,胆敢袒护**,包庇凶犯。又派兵把守县衙,不准百姓伸冤,是何道理?

任巡按急得满头大汗,心想“天子犯罪庶民同啊!犹豫了一阵,喃喃自语:“论国法,公子应该严办!要严办,又怕冒犯了罗相国。”思来想去,还是来个两全:放马生出狱。

这时,李按使派人给倪知县送来一封公文,曾康知其家属前来领尸。马母一听扑倒在地:“求青天老爷救命!任巡按急忙说道:“这案我还未从头审理呢!

曾康永又急又生气:“事到如今,那里还有时间容你再去审理!明日就要处刑,若不速往营救,就来不及了!”任巡按这时也感到救人要紧,犹豫了半天,无奈将金牌交给曾康永。

曾康永拿到金牌,也顾不得细说,急忙和弓兵、马母骑着快马,直奔福州。

曾康永走后,任巡按又后悔不该将那先斩后奏的金牌交给嵩口司,赶紧叫倪知县备好两匹快马追赶。

两人快马加鞭,急如星火,一路上猛追穷赶,汗流如注。

再说罗文举和军士喘气呼呼地跪进按司衙门,一见李按使,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番。李按使立即叫中军将马鸿禧押赴法场处斩,来个“先法制人”!

眼看快到午时三刻,马鸿禧被押着走进法场。喊杀声刚起,曾康永正好赶到,急忙上前阻拦。

李询芳还以为曾康永是闯进法场胡闹,正想斥责,一见金牌,大吃一惊,慌忙拉着罗文举跪在地上,叩头听命!

曾康永喝令弓兵,将罗文举和李询芳绑起来,立即行斩!任巡按和倪知县赶到法场时,罗文举和李询芳的人头早已落地,吓得巡按掉魂失魄,不知所措。

曾康永又指着倪知县,喝令道:“你也是个**,索性也斩了吧!”这个贪赃枉法的倪知县,不一刻也就一命鸣呼了。

任巡按见状,吓得乌纱帽落了地,他边拾乌纱帽边喊:“天啦!天啦!杀了罗公子,又斩李按使,再杀倪知县,叫我回朝怎么去向相国交差,该死!该死!”

曾康永理直气壮的说:“这有什么不好交差?罗文举冒娶卢女,害死两命:李按使和倪知县**贪赃诬良为盗。这些,罗文举供得明明白白,证据确凿。他们罪有应得,杀之何惧!

人证、物证、口供俱在,曾康永要任巡按一同进京,跟罗相国拚一拚。任巡按苦笑道:“嵩口司!你存心逼我做包文拯,事到如今,只有跟你上京,不拚也得拚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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