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说到,秦重卖油回来,路过群芳苑,无意间瞥见莘瑶琴一眼,顿时惊为天人,得知与莘瑶琴相见一晚,需要十两银子,反复思量后决定攒钱。
从那以后,秦重开始省吃俭用,一分一毫都不敢浪费。而每日卖油,他也尽量往群芳苑附近去叫卖,只为能有幸再多看两眼莘瑶琴。
这天卖完油,秦重又缓缓从群芳苑门口路过,不住往里看。
说来也巧,正好门口有一顶小轿在等,莘瑶琴带着春喜,缓缓从里走出。
秦重顿时看的目不转睛,眼见莘瑶琴要坐进轿子,秦重忽然心中灵光一现,用汴梁方言喊道:“卖油嘞!”
莘瑶琴骤然闻得乡音,顿时停住,四下一看,四周都是轿夫小厮寻欢客,只有秦重挑了个油担子,格外显眼。
莘瑶琴望着秦重,愣了片刻,春喜催促道:“小姐,该上轿了。”莘瑶琴才回过神,坐进轿子。
秦重见佳人望过来时,心跳加速,几乎要跳出胸膛。这会儿见莘瑶琴身影消失在轿子里,顿时愀然不乐。
却见莘瑶琴又掀起轿帘,对春喜轻声嘱咐:“春喜,过去问问,那个喊着卖油的可是汴梁人?”
春喜应了一声,待轿子起轿,就径直走到秦重面前:“哎,哎,卖油的!”
秦重只顾看着远去的轿子,头也不回地随口回道:“油没了,明天吧。”
春喜见他回答得漫不经心,不觉有些生气:“油没有了,你还吆喝什么。”
秦重仍是不住望着莘瑶琴离去的方向,看也不看春喜。
春喜急着回去回话,拿起帕子在秦重面前挥了挥:“哎,收了眼,看看我!”
秦重不仅没有回头,还往莘瑶琴离去的方向走了几步:“油没了,无心脱口喊了一声,无心的。”
春喜脾气也上来了:“我看你是有意的,还无心呢,你心也太多了!”
秦重仍旧痴痴望着,随口回道:“怎见得?”
春喜嗤笑一声:“这都喘不过来了,还怎见得呢!唉,你别看了,我问你话呢!”
秦重这才仿佛如大梦初醒,定睛一看,认出眼前的小姑娘正是莘瑶琴身后的丫鬟,顿时恭恭敬敬道:“小姐请讲。”
春喜也不啰嗦,直接问道:“问你,你是汴梁人吗?”
秦重又惊又喜:“小姐你怎么知道,你也是汴梁人吗?”
春喜快人快语:“不是,哎呀,你别和我套近乎了,行了,我走了。”转身便走。
秦重在后面喊了几句:“小姐留步,小姐!”追了上去。
春喜想,刚才问你话时你还魂不守舍,爱答不理,现在倒追上来,心里觉得好笑,故意道:“哟,你还有话跟我讲啊,酸话我可不爱听,说吧。”
秦重满心欢喜,小心翼翼问道:“请问小姐,那个坐轿之人,她,她……”却是患得患失,不敢再问下去。
春喜听得心急,打断他:“哎呀,别她她她了,在塌,房子都要塌了!那是我们家小姐,花魁娘子,要去吏部大员家打个茶围。像你这样的人呢,还是别打听了。打听清楚了,也是一块心病,不知道最好。
我问你,你姓什么。”
秦重老实答道:“我姓秦。”
春喜笑道:“勤?大白天的站在树下凉快,我看你一点都不勤快!懒!得了,我走了,回见!”
秦重有心多说几句,问问她有关莘瑶琴的事儿,可是春喜走得很快,一溜小跑去追前面的轿子。
秦重痴痴呆呆地望了许久,才依依不舍地离去。
春喜赶上轿子,向莘瑶琴道:“小姐,问清楚了,是个汴梁人,姓秦。”
莘瑶琴叹道:“乡音难改啊。是个卖油的吗?”
春喜点头道:“是个卖油的,看起来,人有点傻。”
莘瑶琴想了想,叹口气:“算了,不说了。这姓秦的汴梁人,我一个都不认识,有点傻的我就更不知道了,走吧。”放下轿帘。
秦重侥幸又见了莘瑶琴一回,心中更是仿佛燃起一团火,决心要更加勤力攒钱,到了晚上,连油灯都不舍得点。
房东冯婶推门进来:“哎哟,秦卖油,你这是睡下了吗?”
秦重刚躺**,连忙站起来:“冯婶啊,还没有,失礼失礼。”
冯婶借着月光看到秦重站着,寒暄几句:“哎哟,我也失礼了,你吃过了吗。”
秦重回了一句:“吃过了。”想了想,毕竟孤男寡女,于是把油灯点上。
冯婶连忙一本正经道:“对,点灯好,省得人家说闲话。”站着不走。
秦重招呼道:“冯婶,里边坐吧,有事坐下来说。”
冯婶这才走到桌子边坐下,不住的打量着秦重的脸。
秦重被看得颇为不好意思,低下了头。
却听冯婶问道: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秦重不知她何意,还是照实回答:“二十二,马上就二十三了。”
冯婶又问道:“虚岁啊?”
秦重答:“实岁。”
冯婶笑着摇摇头:“那可是不小了,合适!合适!”
秦重不知她这么说是何用意,便不言语。
冯婶又凑近了些:“有人家了吗?”
秦重不好意思道:“还要多谢冯婶惦记,还没有。”
冯婶挑眉道:“想不想啊?”
秦重愕然:“我没想过。”
冯婶一脸好笑:“哟,都这么大小伙子了,哪能不想啊!净说瞎话!不要紧的,你要是想啊,就找你冯婶~”说着就握住秦重的手。
秦重一惊,慌得连忙站起来,退后好几步:“冯婶,真的没想过。”
冯婶靠近他,轻轻撞了他一下:“想就想了,怕什么呀!”见秦重吓得又往后躲了躲,连忙说道,“躲什么躲,不是我!你以为是我冯婶呢?我可没那么不值钱!我是要给你做媒的。”
秦重这才松了口气。
冯婶笑着继续道:“看看你,还说不想呢,都想哪儿去了。”
秦重自从见了莘瑶琴,寻常女子都不放在心里,只是见冯婶殷勤备至,不好拂了她意,便敷衍道:“那我就要让冯婶帮我做主了。”
冯婶见他答应,喜道:“好啊,你冯婶儿啊,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!得了,歇着吧。”起身告辞。
秦重送走冯婶,擦擦冷汗,想了想,自己还是要好好攒钱,待好好与莘瑶琴见上一面,再作娶妻的打算。
又过了几日,秦重卖油给一船家,船家手头差些铜板,正好船上有几支新采摘的莲蓬与荷花,便对秦重说道:“小伙子,我钱有些不够,来,做个交易吧。”就把那几只莲蓬和荷花递给秦重。
秦重摆摆手:“不用了,这油底子没多少钱。”
船家却硬是将莲蓬同荷花塞到他手里:“拿着拿着,剥些莲子吃也好。”
秦重推辞不过,只好收下:“那就谢谢您了。以后有清油,我再给你送来。”
船家连声道谢。
辞别船家,秦重拿着那束荷花,挑了空油担子就往家走。
说来也巧,那莘瑶琴此时正坐着轿子,从河边经过。
她无意间掀开轿帘,想看一看外边的风景,却看见秦重拿着一束荷花,远远走来。
荷花向来象征着“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”,莘瑶琴见到荷花,不由的想起自己,叹道:“当年不肯嫁春风,无端却被秋风误。”
忽然,莘瑶琴似是想到了什么,对春喜喊道:“等等,停下。”
春喜连忙让轿夫停下:“小姐,你怎么了?”
莘瑶琴探出头来:“春喜,你去问问那人,莲花卖不卖?”
春喜一时不知是谁,莘瑶琴也早已忘记与秦重有过一面之缘,只是指指前面:“快去呀。”
秦重正走着,却被一个小丫头拦住:“哎,哎,叫你那,你那莲蓬荷花卖不卖呀?”
秦重仔细一看,是上次莘瑶琴身边的小丫头,心想,那莘瑶琴岂不是就在后面的轿子里,顿时喜道:“你要这莲花呀?”
莘瑶琴怕他不肯卖,从轿子里走下来:“是啊,我要我要。”
饶是秦重见过莘瑶琴两次,这一回仍是瞬间呆住。
只见莘瑶琴一身轻盈的蓝色纱衣,衬得肌肤似雪,容光焕发。
秦重傻站着不言不语也不动,痴痴地看着莘瑶琴。
而莘瑶琴望着那束荷花,也兀自出神:“多好的花呀,还没开就摘了。”猛的回神,“哎,你卖不卖?”
秦重仍是傻傻地瞧着莘瑶琴,仿佛身在云端。
春喜斥道:“喂,问你话呢,你聋了吗?”
秦重这才回过神,问春喜:“小姐,你要啊?”
春喜不耐:“要什么要啊,是你要还是我要啊。”
秦重这才反应过来,刚才是莘瑶琴说要莲花,连忙对莘瑶琴道:“小姐,你要是喜欢的话,你就留下这花吧。”
莘瑶琴喜滋滋地接过花,吩咐春喜给银两。
秦重忙道:“不要钱,不要钱,我是送给你的。”
莘瑶琴道:“这倒不必,春喜,给钱。”她不愿意随便欠下人情。
春喜拿出一锭银子,递给秦重。
秦重却不肯收:“我不要钱,我是送给她的。”
春喜道:“你嫌少吗?”
秦重忙道:“不是嫌少,已经够多了,我是送给小姐的。”
春喜看出他心思,正色道:“你干嘛,不要啊?你一个做小本生意的,一个卖油的,我们可不能白要你的东西,要是嫌多啊,找给我,我等着。”
秦重为难道:“我没有钱找给你。我真的送给她,我愿意。”
春喜白了他一眼:“你愿意啊,说不定我们还不愿意呢!你要是找不开啊,走几步路跟我们到院子里,我给你拿零钱去。我们小姐可不白拿人的东西。”
秦重一听,转念一想,说不定还能再看几眼莘瑶琴,随即跟了上去。
秦重这一去,又会发生什么故事?
欲知后事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。
#民间故事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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