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耽推文 《烈钧候》

2023-11-29 07:25:11 字數 3527 閱讀 1903

作者:白刃里

文案:

烈钧侯林熠,上一世镇守北疆,人人私下称他“不义侯”,这位世人口中的无情鬼煞,负尽恶名, 却替人挡了致命一箭,并且……没看见救的那人什么样, 重生一世,他要保住侯府,还得瞧瞧那人是谁。

西亭王萧桓,上一世荣权御极,唯独遇见林熠太晚,当时这位烈钧侯替他挡箭重伤,带回宫后,已是俊美温驯、眼盲耳聋,错过林熠的少年红衣、恣意飞扬,错过林熠的银甲冶光、烽火横刀, 重生一世,绝不再错失,可……媳妇不记得本王?还认错了人?无妨,追回来疼爱一辈子!

林熠:我想看看上辈子舍命救的人长什么样。

萧桓:看清了?

林熠:嗯,还挺……挺好看的。

萧桓:这辈子很长,慢慢看。

状态:已完结(首发晋江)

小剧场:

林熠回了院子,月上柳梢,明霜满地,并无甚么睡意,便掏出林斯鸿的信,靠在廊栏上把信拆开了,借着月光和廊下灯盏看起来。

信里果真是古阵法图,第一页是正正经经标注的阵位,第二页开始,解说标注的字迹隽雅,旁边却非要画一堆歪瓜裂枣的小人儿来示意,一看就是他爹的手笔。

林熠看着那堆柴火棍小人儿笑起来,想象着他爹在灯下提笔画小人儿的样子,顿时很想他爹,不知林老侯爷在北疆是不是很无聊。

想到什么有趣的事?”清清朗朗的声音和月色一般。

林熠抬眼,见萧桓正在院门口站着,浅青衣袍淋着月光,正看着他。

林熠心里一阵没来由的惬意,跃过廊凳,轻轻落在院内,朝萧桓笑嘻嘻道:“二叔才放你走?”

萧桓迈进院中,朝林熠走过来,笑着说:“林老爷很爱下棋。”

林熠哈哈一笑:“二叔下棋是很厉害,就是太痴迷,一陪他下棋就不让走。”又随口问道,“二叔赢了几局?”

萧桓认真想了想,还是如实答道:“没赢。”

林熠一愣,笑了半天,萧桓在一旁背着手,微微偏过头,微笑看着他,似乎也被他的愉悦感染。

这是何物?”萧桓见他手里捏着那几张纸,问道。

林熠把信扬了扬,给萧桓看信上的画:“家书。”

萧桓看了也笑:“老侯爷别有意趣。”

林熠望着萧桓,不知是月色湛湛还是灯烛盈盈,觉得越看越好看,也越看越熟悉,不由自主问道:“我是不是……”

话未说完,林熠突然觉得左肩一阵锥心刺骨的痛,闪电般蔓延到整个胸口,心脏都几乎被扎透,眼看要倒下去,萧桓心里一紧,立即扶住他。

院外仆从正要进来,吓得惊呆了:“小侯爷又病了?怎么这么严重?”

林熠疼得出不上气,满头冷汗,只觉得上一世中箭的瞬间重现,抓着萧桓的衣领,却控制不住地瘫软下去。

萧桓把林熠打横抱起,转头对仆从说:“叫玉衡君来!”便立刻把林熠抱进屋里。

林熠疼得昏天暗地,骂脏话的力气都没有了,手里仍攥着萧桓的衣领,萧桓看着心疼,倾身将他揽在怀里,神色凝重。

玉衡君一身酒气,缀着满身叮呤当啷的家当,提着拂尘扑了进来,一双眼睛好似对不上焦,指着萧桓,醉醺醺道:“抱……抱抱着干什么?放倒!”

又转头冲门口焦急的仆从说:“出去出去都出去,谁来了都在外面等着!”

仆从们知道这是林斯伯请来的圣手贵客,只得听命下去,关上房门。

萧桓蹙了蹙眉,依言把林熠的手指扳开,将他放平。

玉衡君叉着腰道:“衣领拉……拉、拉开!”

林熠昏昏沉沉,萧桓将林熠的衣襟敞开,林熠左肩锁骨上的鲜红印记赫然,仿佛要滴出血来。

萧桓一眼认出这处位置,手指轻轻触了一下:“箭伤的地方……怎么变成这样?”

玉衡君冷哼一声,带着酒气凑过来,把一粒丹药塞进林熠嘴里,萧桓捏着林熠下颌让他吞咽下去。

折花箭,谁想出这么毒的办法啊?啧啧,你知道这有多疼么?”玉衡君骂骂咧咧,取了银针,在林熠肩头和胸口施针。

丹药化开,疼痛散去,林熠却似乎太过疲惫,直接沉沉睡去。

折花弑神。”玉衡君啧叹道。

萧桓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林熠的眉骨,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看着林熠,问玉衡君:“弑神?”

玉衡君施完针,揣着手瘫倒在旁边的太师椅上,眯着眼睛说:“他那时候,是不是看不见也听不见?”

萧桓的手僵了一下,想起上一世丹霄宫里,林熠双眼蒙着玄色锦带,整日静静待着的模样。

他轻轻抚着林熠脸颊,点点头:“他那时候中了箭,伤势太重,我带他回去后,他捡回一条命,却眼睛见不得光亮,也听不清楚……”

玉衡君说:“折花箭本来是世外之物,传说连仙者也能杀死,因而有‘折花弑神’的说法——你说说,你们寻常人被这样的东西伤了,该有多疼?他当时捡回一条命,已经是难得,至于听不见看不见,也是正常。”

又上前仔细看了看林熠左肩印记,摇摇头说:“你们重活一世,大概也是因此。”

萧桓思索片刻,微微眯起眼看着玉衡君:“世外之物?怎么到了凡俗中?”

玉衡君摸摸鼻子,打了个酒嗝,讪讪道:“老道当年在紫宸境,没锁好门,折花箭丢了……看我干什么?这不是来给他治了么?”

萧桓并不关心其他,只问:“能治好?我看他疼的很。”

玉衡君又挺起胸膛,十分自信地说:“老道说话算话,说了给他治,就治得彻彻底底。”

萧桓推开门,便见林斯伯闻讯赶来,皱着眉头等在外面,林云郗和贺定卿也等着,小西横抬头问:“舅舅怎么了?”

玉衡君正在收银针,没回头答道:“没什么大问题。”

林斯伯瞧着双眼紧闭的林熠,上前两步要靠近了看,怕妨碍玉衡君收针,又退回去,说道:“有劳玉衡君了。”

林云郗眉头微蹙,贺定卿揽着妻子安慰道:“小熠身体底子好,别担心了。”

玉衡君收了银针,萧桓过去给林熠把衣襟整理好,盖上被子,又拿过锦帕给他擦去额头的冷汗,照顾得甚是熟练,一气呵成,十分自然,旁边众人竟也没觉得不对劲。

贺西横爬上榻,伸手摸摸林熠额脸颊,嘴里念叨:“舅舅不疼,西横给揉揉。”

林熠昏沉间,陷入极其真实的梦境,他感到自己身上的铠甲沉重,四周是茫茫无际的荒原——

我爹快不行了,他从前多疼你……”林云郗双目红肿,长途跋涉到北疆,她已不复昔日的神采。

秋风四起,塞外枯草漫漫,林云郗鬓发凌乱,抱着他泪流满面:“你回去看看他……他们说是你害了我爹,姐姐知道不是的,姐姐信你……”

可林熠如何能走,烈钧侯府上上下下多少人命,一步行差,万劫不复。

他戴着冰冷护甲的手替姐姐擦了泪,将她送上马车,始终未往家的方向迈出一步。

这一面却是和姐姐的诀别,不到半年,曾名动一时的林家明珠香消玉殒。烈钧侯害死亲叔叔、逼死姐姐的传闻愈发不可收拾。

背恩无情,不仁不德,仿佛是真的一样。

世人背后称他为“不义侯”。

传到林熠耳朵里,他只不屑一笑,未置一词,可西风猎猎的寒夜里,他曾醉过多少次,没人知道。

画面陡转,十四岁的贺西横俊朗无比,眉目间继承了林家人的锋芒,一身风尘仆仆,站在七年未见他的林熠面前。

舅舅,他们说,是你害死了外公和我娘。”贺西横的神情戒备而陌生,话里是犹疑和质问。

林熠收回了想要拥抱小西横的手,喜悦瞬间褪去,压抑着痛苦,淡淡道:“若我说没有呢?”

林熠喉咙中发出一丝悲哀的低吟,猛地睁开眼睛,双手抓向虚空,却落入一双温暖的手里。

姿曜,醒醒……是梦!”

清润温和的呼唤闯入耳际,打碎了梦境中那些怨忿的目光。

眼前的人下颌线条清冶,一双入鬓墨眉微蹙,桃花眼里映着自己苍白的脸,却满是温柔。

林熠松开手,下意识地靠过去,萧桓俯身抱住他,一下下轻拍他的背脊安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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