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降前后，华州塔坪的红叶，吸引着西安、渭南等摄影、登山爱好者云集而至，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包竟连续数十年成为一块网红地。
我住的地方，距塔坪红叶仅一两里路，但从未上至山顶近距离看过红叶。曾有两次想一登山顶，一睹传说中的红叶之景观，均未成行。一次是从龙潭水库西边的小道，上至原塔坪林场，因上山的灌木丛密闭，荆棘阻挡，找不到登山的路而半途折回；一次是下午三四点，看到有不少人从水峪的东梁上山，便跟着行至半山腰，因天色己晚而返回。
今年一进入秋季，我就萌发了看塔坪红叶的强烈念头。重阳节前的周六，大荔一同学来电相约上塔坪看红叶。我便欣然答应，穿上闲置已久的登山鞋，带上干粮和水，与如约而至同学一行四人，向着红叶进发。
塔坪红叶位于龙潭水库西，在潭峪与水峪之间山梁上，坡底海拔440米，山顶1020多米，垂直高差600多米。沿水峪东梁可上至红叶较集中的区域，观赏红叶，俯瞰州城，放飞心情。
上山的路是赏红叶的人们用脚趟出来的，陡坡垂直，像挂在山脊上一样，当地人称之为“瞪眼坡"。有的地方湿滑，有的地方有沙砾，稍不注意，就会滑倒，爬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。每爬一段，就感到气短腿痛，头晕口渴，不由得坐下来喘口气。
赏红叶的人真不少。有。
五、六岁的儿童，有中小学生，还有年逾古稀的老者；有本地的青年男女，还有外地户外爱好者。他们三五一伙，携子扶女，有说有笑，每看到红叶招摇的佳景，一起拍照、拍抖音，好不热闹。山上平缓处，还有人支起了锅灶，吃起了麻辣烫，人们真会享受生活。
经过两个多小时艰难攀，我总算爬上了山顶。环顾四周，少华峰矗立如黛，蓝天白云飘渺，满山红叶点缀，游人驻足留恋感叹；放眼远眺，峰峦延绵不绝，一山高过一山，一叶红似一叶，无限美景尽收眼底；俯瞰山底，楼舍隐约，田陌交错，渭河如带，高铁如龙。置身于红叶绕身、秋风拂面的山顶，吸着清新的空气，看着一览小众山，很快忘记了爬山时累苦，真有一种眼界大开、心情放飞的成功感和自豪感。这也许是这里连续数十年成为网红地的原因吧。
在山上与红叶厮磨纠缠了近个把小时，带着一丝不舍的心情，从来路返回。下山时，两腿稀软，两股战战，猫着腰，柱着棍，小心翼翼地向山下挪步。有的地方倒着爬，有的地方坐着溜，到了山底，两腿痛地迈不开步，结束了这一趟痛着并快乐的爬山之旅。
人不服老不行。想当年年少时，每当放假，就穿插于西牛峪龙耳山的密林中，打柴、挖药，肩挑、背驼，快乐地翻山越岭，爬上爬下，从不知累痛。工作后，更是以山为家，与林作伴，尤其是在处置突发林火时，爬山如履平地，有时刚下山，又得上山，与火魔赛跑，护得山林安全。如今还未花甲，正当壮年，仅爬了六七里的山，两条腿就疼了两天，才缓过来。
塔坪的红叶树，中文正名为黄栌，别名又叫红叶、黄心木、烟树等，属漆树科黄栌属落叶小乔木或灌木。其叶片为单叶互生，倒卵形或卵圆形，先端圆形或稍凹，基部圆形或宽楔形，叶边全缘，两面有灰色柔毛，秋季叶色变红，层林尽染，闻名于世的“香山红叶”，就是这种黄栌树。其花为圆锥花序有柔毛，初夏开花后有淡紫色羽毛状的花梗留存枝梢，形如“棉花糖”，故有“烟树”之称，也人称其为“梦中情人”。
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，在我少年时的印象中，黄栌虽然是家乡山中很平常的植物，但是它的嫩枝可用来编筐、编笼，是山里人增加收入的**；它萌生力强，老枝、老桩是上好的薪材，给人煮饭取暖。而它秋天的红叶则对当时我，竟熟视无睹，再寻常不过了。
其实黄栌浑身是宝。它不仅是一种观赏树种，广泛用于园林绿化，而且其木材可提取黄色素，树皮和叶可提取烤胶，也可做雕刻、盆景，还具有消炎、清湿热等药用价值。
大自然对人类的恩赐总是无声无息的。一个小小的植物，竟蕴藏着无限的宝藏，带给人们以无穷的惊喜。好好养精蓄锐，期待着来年再与红叶相会。
作者简介：龙耳山人，原名井孝民，渭南华州区人，爱好文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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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山文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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